星期六下午,氣溫回暖。帶著你的「愛情盛宴」我在台北的咖啡館, 你來喝杯espresso嗎 ?
”所有佳偶都大同小異,能創造故事的,是怨偶。” 所有快樂的人都大同小異,我沒有故事可說。
我也看了改編的電影,編劇讓劇中每段關係都淺顯易懂。但是你如詩般敘述的文字裡,流露更多無可奈何和堅持。愛與人生、遺憾或救贖,至大、單純,不容易到達。 愛著的人,依然往前。我想你要說,以神的目光檢視我們所抉擇的人生,也許都不盡完美,但我們註定是要愛的,就如流動在血液裡的氧,不愛是如何地荒涼。
「Oh,好美!」愛瑟看到布雷德利畫的愛情盛宴,燦爛斑斕,她不禁讚嘆。那畫面華美卻空無一人 。
人呢? 她問。
然而布雷德利卻回答,那兒一個人也沒有。為什麼?
他說,因為,沒有人能夠靠近那兒, 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查理,讀到這裡,我彷彿就是另一個布雷德利。以人的有限,仰望一種完美,我渺小不禁悲傷懷疑。
然而我們真的必須在另一個人的愛裡救贖嗎?
很多年前,我做過一個夢,在夢裡我躺在沙漠裡,一片乾涸。忽然我的手探向土裡變成一隻汲水的機械手,夢裡剎時沉入一片藍涔涔的水。「當我不在汲取愛情的水,我的世界變成一片海洋。」醒來前,夢裡的一句話這樣終結。朋友笑說我的夢充滿詩意,也很有道理。它真實地寓言了我當時的戀情。
我可能是另一個布雷德利嗎? 愛了,又愛了一次,然而,當一切都結束時,卻常懷疑究竟愛的是自己的愛情,還是任何人?
查理,喝杯咖啡,告訴我吧。愛是結合的擴大,還是自我的完成? 而我似乎不再需要另一個半圓。
很多時候,就像你說的,我們不自覺地跨越了一條界線,而且往往,再也無法回頭。我發現,一切是一種勢在必行,彷彿是命定的。比如,我曾經多麼痛苦地發現一切即將結束和我是多麼快樂當我明白一切必須結束和我多麼篤定現在的心滿意足。比以前勇敢,比以前堅定。
星期六的傍晚,微微冰涼,空氣裡有爵士和薯條。 查理,我以咖啡祝飲,再唸一次,你覆頌的那首詩,「被歲月凍結之人,愛使他年輕;愛使年輕之人常保年輕。」
我是愛著的。這生活,這些人,和我自己。
這是一場盛宴。 愛,讓我們一同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