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村上的說法, 如果挪威森林被讀者接受,只要一瞬間; 『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可能要長一點,而發條鳥年代記很久之後才能被讀者真正接受。
從第一部失去一隻貓, 第二部失去一個老婆,一個好好的男人在夏天的奇遇,入冬時變成具神奇療癒能力的半黑臉怪先生,後來貓回來了,他像寧采臣努力想把老婆從黑暗的勢力中拯救出來。我要說… (不要打我) ,村上宛如寫到後來經脈逆流,而走火入魔。
我在這個周末看完發條鳥,整個人彷彿被鬼附身一樣,恍恍惚惚。隔天出差,南下的陽光刺眼得好像黑井上方的白光,心裡抑鬱著說不出的情緒,身體有一無法舒展的僵硬。後來,在往屏東的區間車上,面對面坐的的車箱裡,一車子的人,開門時冒出的熱風我忽然淚流滿面,哭了出來,只好一路緊閉著雙眼。那是一種逃不出來的黑,我覺得好累。
失去與尋回,族群的共同記憶的沉重,人性與獸性可區別又類似的暴力和嗜血,即使是笠原May單純的盼望都無法給我安慰。村上在我心裡印下一個黑。
村上先生,原來不是要花很久的時間,才能懂得發條鳥,而是要花很久的時間,甚至用同樣的氣力,才能穿越同樣的黑井。
如果夏天有蜜蜂飛過,請注意,我刻在上面的小字:
「我.在.井.底」--黑得不見天日的小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