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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堂和世界之間; 在真實和假象之間;在一切的選擇和結果之間, 是我.

2011年8月8日

爸爸節快樂,爸爸


媽媽常說,爸爸的愛總是太含蓄了,簡直只有慧質蘭心的才能體會 走在密密的相思林,忽然想起妳這是爸爸在森林裡實習時,書信間唯一比較像情話的一句

常聽媽媽說起初嫁的當年,簡直是人民公社的四代同堂生活, 各房各有職所, 比如輪流煮飯, 誰用光了蒜或油蔥, 誰就該死之類的, 她在新婚之夜,擔心的是明天起來不會用電鍋, 後來才發現, 原來更困難的是生火起灶。婚後才發現, 爸爸是長孫獨子, spotlight 下鮮少有多餘的感性, 起灶? 妳要自己想辦法。


我生下來的時候很醜,小名叫「阿促」( 台語, 也就是咪咪眼的意思 ) 。因為睡著和睜開的差別只有兩咪哩( 2 mm)。媽媽說懷我的時候, 爸爸每天黃昏回到房裡,會給她帶一顆大大的富士蘋果。 這是為什麼我出奇地白。
媽媽還說,農作時的午休間,爸爸常常一身是汗回到房裡,癡癡地站在嬰兒床前好久好久, 「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小孩 ? 」每次他都會這麼問。

於是,每當我被揍、罰跪、頂嘴、冷戰, 我都知道,他會永遠愛我。

在這個脫軌離序的夏天, 他們倆到台北來看我。爸爸給了我一大袋沒有壓縮過的阿里山春茶, 我這輩子沒見過像2公斤米一樣大包的茶, 他不慌不忙,拿出隨身帶的小陶壺說, 因為沒壓縮過的茶葉,妳要記得鋪平放滿, 算算時間, 試試濃度不夠濃的話,口以泡久一點。

爸爸是森林系畢業的, 他有自己與植物間的語言。希望,我終於懂了你。我是老了,但是,我永遠是你的玫瑰。
爸爸節快樂,愛你。